第二十六章 新的决意
红狼佣兵团的各位，还有莫问和莲等人聚集在村长的家里。
现场有些沉重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“我受不了这个气氛了！爷爷！你倒是说句话啊！”
阿豹终于忍受不了只是坐着不说话：“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来村子说了一通就不见了。这种阴阳怪气家伙说的话我可是半点不信！”
莫问有限感激，阿豹这是在给莲说话。
望了眼待在自己身旁，进来后就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当事人，莫问在心里无声叹息。
那一场风波虽然结束了，但是造成的影响没有结束。或许，仅仅只是个开始。
村民们虽然在当时什么也没说，可是莫问看出来了，他们看莲的眼神有些不自然。
这些不自然，在隔天，也就是今天爆发了。
如今村子里有两个声音：一个是留下莲，一个是让莲走。
莫问很头疼，受其影响，湫叶家门口一大早就聚集了大量民众，其中大部分是劝莲离开的那一派。
还好有阿豹在，加上莫问及时赶到周旋，才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了下来。
不过这件事，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了。所以他们来找村里最有声望的人，老村长商量。
莫问和阿豹到时，红狼佣兵团的成员也在，似乎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，所以有了这次会谈。
莫问犹豫片刻，开口：“村长爷爷，我想知道外头村民们的看法。到底有多少人希望莲离开？还有多少人是想她的？”
老村长看了他一眼，没有回答，而是看向了莲：“我想问你几个问题，可以吗？”
莲抬起头，望着老村长慈祥而有宁静的脸，说道：“你问吧。”
“你可知道自己的来历？”
老村长开口，目光始终注视着她。
“不知道，我已经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。除了自己的名字......”
“你可曾想过找回记忆？”
看了眼莫问，莲犹豫着该不该开口。
“说吧，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我。”
或许是老村长温和的语气让莲放松下来，她说道：“想，但是不能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朕不想为了找回记忆，而牺牲别人的生命。过去的记忆毕竟是过去的事情，但是活在当下的人是活生生的存在。”
老村长一愣，然后嘴角露出了笑容：“这个回答，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。”
莫问打量着莲的眼睛，很干净，在老村长的质问没有动摇。
“或许让现在的你留在这里，也是先祖早就想到的吧。”
老村长似乎想通了什么，独自在一旁点着头，好像认同了什么。
“好好活在当下吧，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。还有，如果哪一天你找回了记忆，也不要忘了今天的想法。”
“不会的！现在朕活得很开心！而且......朕，朕才不要让这个混蛋死去！”
莲忽然冲着莫问大叫。
莫问只是敲了下她脑袋，说了句：“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看到这一幕，老村长好像感觉很稀奇。大家也都面带笑容注视着。
“那么说，村长是赞同莲留下了？”
阿豹有些不安，他在出来时可是和湫叶约定过，一定会说服爷爷让莲留下来。
哪知老村长摇着头，有些惭愧道：“不能！因为我个人的观点代表不了一切。”
阿豹不死心道：“怎么会！只要爷爷发话了，大家一定也不会再说什么！”
“阿豹，你又忘了我说过的话了。”老村长的语气有些疲惫，“身为村长，要把村子的利益放到首位。在决策上，任何夹带个人情感的判断都不能有。”
“为什么！在身为村长之前，爷爷首先是个人啊！”
阿豹少见的说出了较为深奥的话。
老村长欣慰道：“你能发现这点，说明这段时间进步了。但是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。”
“那爷爷的决定是什么？”
阿豹颤抖着说出这番话。
“村长！请听听我们的想法！”
老村长还没有说话，会议的门忽然被一群人推开。
到来的村民看到在场有许多人，就站在门口，由领头的人开口：“我们想把自己这群人的意见告诉村长。”
看了眼莲，这个日满含歉意道：“虽然很想让这个女孩留下来，但是，对不起！比起一个孩子，我们还是想选择村子的安危！我们心里也清楚，把一个孩子赶出村子是多么残忍的事情。但是！但是！真的很对不起！”
他深深低下头，是对莲道歉，也是对自己自私的决定忏悔。
“对不起！”
所有人都对着莲低下了头。
莲站起身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。颤抖的用手抓住莫问的衣角，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。
莫问笑了，主动抓住莲的手，在她身边轻轻说道：“莲，这就是大家的心情。虽然想把你赶走，但是心里其实很痛苦。”
他说出了久远以前，她对自己说过的话：“这世上不存在真正的坏人，只是因为立场不同，所以不得不扮演坏人的角色。你能原谅，这样的大家吗？”
最后这群人在众人的视线中静静退了出去，现场又陷入了沉默。
“最后，我想听听当事人，也就是你的想法。”
老村长的话，然众人的视线集中在莲身上。
“朕会主动离开。”
握着莫问的手，连说出来的话和表情一样平静：“这段时间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，其实朕心里最清楚，自己是不该留在这里的人。”
“为什么说这话？没有人觉得你是不该留在这里的。”
看到莫问略带着急的想要表达什么，莲笑了：“听朕把话说完。”
“一开始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，从何而来，所以心里一直对这个世界很害怕。但是有个人带朕走了出来，他教会了朕不用去害怕，而且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快乐。”
“朕很高兴，虽然嘴上不说，但是心里对那个家伙还是很感激的。所以，可以了。现在就算让朕一个人也没问题了。”
“那个，我可以说句话吗？”
看到莲决意一个人离去，琥珀插口：“既然村子暂时不能收留莲，那能不能让我们佣兵团收留呢？”
莫问惊讶的扫过红狼佣兵团的诸位，发现大家对琥珀片的发言都表现的很平静，就连一项心细的墨也没有反对。
“毕竟现在外面不太平，我们佣兵团还是有些身手的，和我们同行也有个照应。不过最后做决定的还是莲就是了。”
琥珀说着摆了摆手。
“哼！既然你们自愿请命，做朕的护卫。那朕就勉为其难和你们同行一段日子吧。”
看着一脸不坦率的莲，琥珀只是笑了笑，一副一切依你的态度。
莲转身，交叉手臂，挺起胸对莫问说道：“所以说，你可以放心了！朕会跟这些家伙走，你就......”
“好痛！”
莫问忽然弹了一下她的额头
“你自说自话了这么久，也该让我说两句了吧。”
无视对方埋怨的神情，莫问继续道：“我会和你一起走。”
“你说什么......”
莲揉着头的动作呆住了。
莫问理所当然道：“当然要和你一起走了！我答应过在你恢复记忆以前会一直照顾你，我这个人不喜欢言而无信。”
“这，这不过是朕的一个玩笑！没想到你这个蠢蛋还当真了！”
莲的表情有些不自在。
“随你怎么说，反正我是决定要走了。所以，琥珀大哥，能不能让我也同行呢？”
琥珀哈哈一笑：“没问题，莫问你要来就一起来吧！机会难得，可以出去见见外面的风景。”
“那我回去收拾一番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莲看到莫问心意已决，只要放弃，但是还是语气强硬道：“哼！既然你死活要跟随朕，那朕就勉为其难继续让你当随从吧！”
看着众人其乐融融，阿豹的表情有些失落。
看出了阿豹的想法，莫问开口道：“豹子，要不你也一起来吧！你不是早就想出去村子看看了吗？”
阿豹有些意动，看了老村长一眼。
“你也想去吗？”
阿豹点了点头。
“也是该让你出去走走了。”老村长说道，“不过在此之前，你有一件必须一个人完成的事情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
老村长望着远去，道：“去坠魔岭深处吧，这会是一场艰辛的旅程。那里有关于你自身的真相，以及有轩辕氏代代相传的东西要交给你。”
听到“轩辕氏”几个字，莲身形一动。
莫问疑惑看过来后，她又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感觉有些熟悉，似乎这个名字和朕有什么关系，但是想不起来。”
就这样，各自做出了新的目标。
虽然早了点，莫问踏出村子的一天终于到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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